昨天写的新年献词,发出去后想起来,发现自己自己之前想的两个点没写出来,写的反而都是一些相对临时的想法。当然,这在写作中大概是很常见的情况。
没说的第一点是,我是25号回家的,27号我爸在客厅跟亲戚打电话的时候说,他回来了,都回来四五天了。我妈跟我小声嘟囔说:你爸脑子不行了。我有点哭笑不得,我爸平时是很细心的人,犯这样的错误确实很难说得过去。不过由此我也产生了一种紧张,因为我实在是见过太多男人到了年纪(随着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就开始进入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实际上这对任何一个人的生活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我常常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不是说真的步入老年,而是神智清醒地生活、思想的时间着实有限,许多人年纪增大,精神上只是越来越陷入某种僵化的泥潭,变得日益固执、偏激。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受到这种问题的困扰:年少时感情充沛,常常有自身感触无法用汉语表述的感觉,而那时的我笃定是汉语本身缺少准确的表达方式;年纪渐长,我仍然有难以表达自身的困惑,不过现在更多时候是我意识到那种表达就在汉语之海中潜藏着,而我没有能力去抓住它了。这些事情总是提醒我人的智力、体力都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想要做点什么,就必须抓住接下来的每一年、每一天……
没写的第二点是关于我妈的。我妈常常用语音转文字的方式写东西,前两天她在口述写作的时候提到她是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影响很深的一代,年少时她就此立下了为人民服务的理想。这种说法引发了我的思考,我认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无疑是一本足够好的,影响力很大的书,书中保尔柯察金的精神也能给人振奋,足称高尚,然而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以我现在的认知水平,我并不认为这样的精神一定是适合大众的。直白点说,我觉得人们的那种精神很大程度上是会被辜负的,不值得的。奥斯特洛夫斯基写道,世上最伟大的事业就是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而在我看来,世界上为数不多有意义的事业是安慰人的事业,世界上的痛苦只会越来越多,我们需要安慰那些痛苦的人们。安慰痛苦的人们,如果可以选择,那么这项事业就是我希望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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