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曾经想过要写一篇关于网络暴力的文章,但是由于缺乏这方面的资料及其研究与论据,使我感到吃紧,也使我感到要论述这方面的说辞时,不得不以一种高度独创性与高度洞察力的方式进行。我自知自己还没有才干,能够提出并建树在这方面理论依据,所以,我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毕竟自己不是学者,也不是什么思想家,所以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也是出于对时间的节约,也就算了。而在前几天的一次群聊中,几个群友无意中又谈及到了互联网的交流形式,使得我又想起了我以前对网络暴力的反思与构想,并且也因为阅读这方面资料的扩充,变得愈发清晰,我将这些想法整合,并得出了出于我个人观察结论,但是,上面说过,在互联网交流乃至网络暴力方面是缺乏相关的研究资料的,因此,我所论据的方式,大部分都是以我个人的构想为中心的,出错,甚至大范围的出错,亦是在所难免。这也是我不太愿意写这篇文章的原因,但是,由于我看到迄今为止还没有那家、哪个人,能提出像样的、规整的、能够成一体的网络交流批判理论,而人们在谈论起网络交流时的捉襟见肘,亦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由此形成的对网络的偏见与匮乏也正在日益加剧。而现在的知识架构,也缺乏一种自成一体的理论框架,也因为现在的科技与知识,也是充满着未知数与不确定性的,因而,也造成了人们对于现象知识与结论的匮乏,因此,有些人甚至说:“现代人已经丧失了对现象的把握,已经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但是,正如我很喜欢的一位科学家所指出的那样,知识不是不确定的,而是暂时的,有些知识通过检验,成为永恒不变的真理,有些知识具有时代的局限性,因而未能通过持续检验,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它们贡献,正是由于它们的错误,才能使真理离我们更近了。因此,我希望我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使更多的人能够更正确的认识到互联网及其价值、作用。也正因如此,我才决定撰写此文。
我再说一遍,我自己不是学者,我就是一个善于观察并善于整理的人,我喜欢将自己看到的现象归纳总结并形成体系,因此,若是出错亦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网络时代的绝对偏差,正日渐凸显并恶化,所以如果有人能够指出这篇文章的错误,我便也能学习并总结经验了。
本文使用社会学、社会心理学及其语言学的方法,进行批判、分析,并阐述出我对于网络交流形式的构想及其理论依据。
网络交流与传统交流的区别
我们通常而言的交流,是指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面对面的交谈方式,之所以称其为交流,是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或对一群人,或对公众的一种阐述。“交流”是一种动态化的表述形式,也就是说,个人与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一种动态化的互动,才能称之为交流。而这种动态化的互动,被一些社会学家与语言学家划分为了三类,其一是语言交流,其二是面部表情的交流,其三是肢体动作的交流(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交流形式,目前正在争议,例如我们所熟知的书信、结绳记事等等都可以看作是一种交流形式,但现实中最主要的交流形式就只有这三类。)。
语言交流就不用说了,它是一切交流形式的关键核心之要素,可以说大部分的交流形式都是靠语言建立的,而它现在也被升级为互联网交流的唯一形式(下面将详细论述。)
面部表情的交流栖居于语言交流之其次,在有些交流场合或当碰触到一些不能语言进行描述的话题时,面部表情上的互动模式就将变得尤为重要,像什么面露难色、目瞪口呆、聚精会神之类的都是在阐述,面部表情互动与要素,之所以表情上的交流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拉近了语言交流所造成的生硬关系,我们要知道为什么服务员的微笑服务之所以那么重要,其原因就在于,它会在无形中拉近顾客,给顾客造成良好的印象。谁也不愿意接近一个看起来怒气冲冲的人。因此,在通常的交流中,知道一个人表情上的变化甚至于比起语言上说辞更为重要。在现实中,我们可以说一个丝毫读不懂表情语言的人,会生活的很艰难。而网络的交流的形式严重依赖于语言上的生硬表达,虽然有很多表情包来供人表达情绪,但是这种图像化的虚拟表达不足以表达出交流人的动态链接,譬如说,我发一个生气的表情,那不见得我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气了,那有可能我是在开玩笑,也有可能是我真正生气的警告,还有可能是我发错了。如果没有语言与上下文的链接说明,你将很有可能会误读我的意思。而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将个人情绪与感情的文图化,而这种意义上的表达将使个人的情感浅薄,也难怪有些人会感慨互联网把我们的距离不是拉近了,而是变得更远了,其原因也正在于此。不过,我想,发出这种感叹的人,恐怕没有理解网络的实质。
除此以外,在网络上使用的表情都是非常夸张的,因此也不足以展现一个人真正的内心独白。而新近出现的语音聊天、视频聊天等形式看似是把人拉近了,实质上只是文图化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可以说它是介于真实与虚幻的变种,而视频聊天它是种真人影像的回馈,是真人的一部分,之所以说它是一部分,就在于它表现的真人是静态的,是忽略了现实中对人时空上纽带和影响。视频中所展示的仅仅是这个人的表象,他的当下状态。并不能构成这个人的实质,也不能推断出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此,我认为视频应当归属于图像化的交流范式。
因此,我们很可以说,传统意义上的语言交流,更多的用于表达其客观实在与能指所指,而面部表情上的表达,更多的是表达一种个人感受,即情绪与感情,而网络交流的形式要求必须高度依赖其语言表达,而其个人感受也必须依赖于语言上表意,因此,个人与个人之间的隔离感加重,随之而来的既是误会的增多。但是,我们也可以反过来想,这既是说,我们对人的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变得更加丰富化,因为网络交流的法则要求我们对另一个可能距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的人进行想象,如果对这个人的想象力枯竭了,那么我们也就丧失了与这个人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趣,所以这将导致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坏的,有可能会使我们对人的理解进一步加深,也有可能会促进我们的想象力,但这需要时间让人们逐渐适应互联网的交流方式。
除以上所论及的交流形式外,还有一种交流形式,是目前的网络无法给予的,那就是肢体交流。
我还记得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电影是讲述一个聋哑女生的,其中有一段是讲这个聋哑少女,去一家杂货店里买卖东西,整个过程是没有一句话的,全靠肢体动作进行演绎,但是在这过程中,观众并没有发生理解上的困难,因为电影中肢体语言都是在现实生活中所经常遇到的,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肢体语言也占据了我们日常交流的一部分。
虽然肢体语言并不像语言交流和表情,那样重要而显著,但它依然是我们日常交流的一种不可缺少的媒介,其原因在于,它的灵活性、个人化性格的表达,以及它的仪式化特点(例如,和尚的双手合十、绅士的鞠躬、以及邻里间的点头哈腰等),因此,我们可以说它是一种表达个人身份、表达重视,乃至于表达人的个性的交流方式,它更表达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亲密链接。但是,在网络虚拟空间里,我们所有这些传统意义上的交流方式,都通过文图化的表达法则进行描绘,这就会带来其不确定性的混乱,以至于有些人认为,网络给我们的交流与认识是通过非常浅薄化的方式所给予的,但是,从另一方面讲,我们也许通过网络结识一些不同文化地区的人从而激发我们对人的想象,有助于提高我们对人的认识。
除上述所示的互联网交流与传统表达的不同外,我们还不应该忘记,网络交流与传统交流相较的另一个特点,即网络是一种即时交流法则,这也既是说,网络的交流方式高度依赖其人的直观反映速度,当然,面对面的交流也是需要有直观的反应速度的,但是我们设想一下,在传统模式下的交流场景,假如你对面同你说话的人,你们所交谈的内容一不小心碰触到你们俩人尴尬的话题,你发觉他或他发觉你面露难色,或显得不正常,那么你或他将会有大概率立即终止此话题,但是网络的限制却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在网上大部分的交流行为都是要依赖人的打字效率的,因此,如果一个人的文字表达能力有限或者是对方没有透过文字正确地理解他(她)的意思,误会也就在所难免。鄙人在刚上网时,曾经对网络有着浓厚的兴趣与探索欲,那时候在QQ上乱加人、加群,因此,加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和群。在一次群聊时,有个人发了个表情,那个表情上写着“我要和楼上的人上床”,很不幸,我就是那个在楼上的人。他的这一举动,立即使我变得非常尴尬,而那时我又正好年轻气盛,鄙人还是在乡村里长大的,所以当时也很保守,这样,在经过协商让他给我道歉不成功后,我就直接发了句“狗娘养的!”,然后我们就骂了起来,越骂越难听,到最后,我不想骂了,想终止这场毫无意义的骂战,却发现如果不把那人拉入黑名单的话,是终止不了的,因此到最后,我就有点后悔了,从此,我发现网络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网络的交流方式是非理性化与无意识化,在网络的世界里因为感知不到对方,因而更容易将他人客体化,也更容易将他人视为自身欲望延伸之所在,也即无意识化的表达。
而这正与人的打字交流方式有着密切的关系,打字打得太慢无疑会受到排挤,就像人的结巴,而打字的过程通常是潜意识化的,是非逻辑的,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的,因此,它的表达链接自然是以无理性、去严肃化的方式进行的,当然,在日常对话中大部分也有类似的情况,但是,由于日常对话的表达是一种面对面的交流方式的,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对话双方还有着较大范围内的协商与妥协精神,但是在网络的交流法则下,个人在日常对话中的随时反思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的快速反应以及非常规化的直观。由此所带来的就是网络状态下特有的“网络失语”。想象一下,如果我能够就着上面的事情,说明你给我弄得非常尴尬,或者在谩骂开始时我们其中的一个人道歉,那么,或许就可以提前结束我们毫无意义的骂战,我也就不会在事后恐惧、纠结和自责了(不过偶尔想一下还是比较有趣的)。而与之相对的,是语言极端化的表现以及在表达自身情感时的促襟见肘,而这,都是网络失语的表现方式。
无怪乎经常使用社交软件的人,平均得抑郁症的风险是正常人的2.7倍之多,我想,也与此有着密切的关系。
网络世界中的去精英化
有些人因当下的网络环境,开始怀念起了过去的网络环境,这些人大多数表现得对网络现今的网络环境感到不解,感到陌生,甚至感到厌烦,因为在网络普及化的当下,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反智人群与极端人群的增加,在大v的粉丝中往往有黑粉的肆意谩骂(这种人我也遇到过)。但在我看来,这些现象都非常正常,也非常能说明现在的人还是不能够完全地理解网络。上面说过,网络世界的表达常常是以无理性的、去严肃化的方式进行,又因为其高度的匿名性,导致人们极其容易丧失理智与将他人客体化。在《社会心理学》这部著作中,讲述过一个实验,实验者将被试的头部蒙上面具,然后让他们按一个电击按钮,这个电击按钮链接着一个人,当那个人不能回答问题或搭不上问题时,就给他以电击惩罚,结果有不少的被试将这一按钮一按到底。这说明当人们匿名化时,由于得不到道德的感知与他人的监控,就会容易变得机械化与无意识化。而网络匿名性的优势就容易让人在伤害他人时变得肆无忌惮,这种逻辑推演到极致,就是那句著名的网络流行语所揭示的那样,“你甚至不知道在电脑旁的是人是狗。”当然,狗是不能上网的(最起码我还没遇到过能上网的狗)。因此,我们可以说不是网民们的素质问题导致了网络暴力的发生(至少部分的),而是网络原本就有使人变得暴力的元素,事实上,我也曾经热衷过网络讨伐,那时的我刚刚接触到网络,对网络的世界很陌生,看到有人因为人品的问题被人讨伐,我也会忍不住骂上一两句,表达其正义感。这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有可能是所有上过网的人都有过的问题,看到令自己不满的言论就忍不住反驳或骂上两句。我想,只有极端克己的人,才会避免这种问题。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个人之间差距,有些人就是比另一些人更容易激动,也更加对文字信息不善处理,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一点是,人是种高度情景的动物,当我们在思考问题时,我们一定不能不思考下当事人所处的情景。
由此,我们就可以推断出网络普及化后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去精英化,因为网络其独特的交流特点与高度匿名化以及封闭而又开放等特点形式,导致其大众的交流方式是以其高度的娱乐化的方式进行的。最先对网络信息进行解释的是卡斯特及其他的《信息时代三部曲》,简言之,他的这三部著作中的观点是非常明确的,其一,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中,每个人都是一种信息原,其二,这种信息原的结构代表着一种话语权的天然下移。每个人都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权力的监控着。但是,他没有想到,或没有说明的是,权力的猛烈下移必然就会导致其混乱发生与下移权力过分滥用。我们可以想一下历史上权力猛烈下移的结果——法国大革命中的种种惨剧,以及中国的文革——便不难推断,权力的下移化后,一定会造成权力的不良后果,只是我们无法就当下的情况来看,这种由权力结构导致的不良后果的在未来会怎样。
原本网络的发明是给了精英与大众交流的良好契机,但是我们在近几年来却看到了,大众驱逐精英,甚至劣币驱逐良币的不良现象,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想一下精英文化的交流方式是什么样子的,再想一下大众交流文化是什么样子的,便不难推断出;精英文化的交流形式是理性的、是严肃的、是逻辑的、是思辨的、是有着高学历,能够站在更高的视角看问题的,而大众文化的交流方式是情感的、是娱乐的、是散漫的、是直观的,是没有多少学历,且不能够站在更高视角看待问题的,原本这两种交流文化是可以相互碰撞并中和的,但是由于双方都没有能够找到适合双方对话的话语机制,因此,我们才会在今天看到这种网络普及化后的乱现象。因此,才会有很多人会怀念曾经的网络环境,我们可以想一下,网络刚诞生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网络并不是大多数人必不可少的,而只是由社会的一小错精英分子以及有产阶级或中产偏上的阶级所掌握,这些人所接受的教育自不必多说,但是网络普及化后,那些原本自卑且在平时没有话语权的小人物,突然有了话语权力,这就像是一个井底之蛙突然看到了世界一样,怎么能不好好得表演一番,让那些有权势看到并听到自己的发声呢?这样就有了一种反抗权威、蔑视权威的动力与勇气。因此,在我看来,网络发展到今天出现这些乱现象是一点都不足为奇的。
大众是情感的,是娱乐的,当这种娱乐过度到比较严肃的领域时,譬如说政治和科学领域时,所形成的态势必然是去严肃化,也必然是一种非理性的过度,而为了迎合大众的这种口味需求,各种以满足这种需求网络营销手段,亦是层出不穷,而这反过来又加深了情形的严重化。当然,我们不能一味地去贬低这种现象,认为这种现象就是不好的。其实我们应该恰恰相反地去想一下,正是因为网络的出现才使得大众有了可通融的媒介,才有了多重视角看待问题的机会,才让那些没有经受过教育的人,有了说话的资格,只是现在的网络社交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未脱离其幼稚态,所以才会让人变得不解。我们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不妨做一个安静的看客,看着以后如何发展吧。
虚拟人格的建构
在开始本段论述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下马斯洛的心理学需求理论;
我们平时的社交需求在三角形式所划定的人性需求中的中间位置,而在心理学五花八门的理论中,就有一种理论,叫做人际交往理论,简言之,这种理论概括起来就是说改善一个人的社交状况,就可以改善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使之更加健康与完善。之所以社交需求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恒定与完善一个人的人格与社会道德的桥梁。人类的弃婴被狼收养,然后跟随者狼长大,等到他(她)重新返回人类世界时,你就会发现他(她)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与人交流过,也没有人教他(她)学会人类社会的种种规范,因此,我们说我们的人际交往之所以会那么重要,就是因为,它是一个人之所以是人的重要依据所在。
而在当今的社会现实中,绝大多数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与安全需求都得到了有效的保障,剩下的,就只有交往需求以及伴随的尊重与自我需求。这是造成当今世界的绝大多数人空虚与无聊的原因,也是“现代性”所带来的不良后果。看一看各大软件的排行榜,很明显的感受到人们对社交软件的需求。所以,这也造成了以下所要论述的“虚拟人格”。
对于交往的渴求,被他人认可的渴望以及寻求关注的迫切,发展到极致,就会变成表演型人格障碍。而网络,因其高度依赖打字技术与匿名等的特点,就会很容易让一个人沉浸在一种虚构之虚构的氛围中。我曾经因其身份的特殊性,经常模拟与虚构,一个这样或那样的人,然后按照这种路线一路发展下去,直到再也圆不下去为止。其实这在网络世界非常常见,据一位网络编辑所言,网络世界中那些声称是真实的故事,其实有90%是假的。是杜撰的,而这还是高估了的百分比——当然,我们不是说只要在网络里的故事就一定是假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不能这样一口咬定——而那些假的故事,还非常得受欢迎,因为有戏剧感与戏剧化的效果,它满足了人们在这个平庸世界中的窥视欲、猎奇欲和冒险欲,也满足了人们对世界的好奇与快感的刺激,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网络人格过度的表现的原因之一。而这种现象,之所以存在乃是因为在现实中总有一些人是被边缘化的,这些人要么是非常渴望与他人交流,却没有这种能力,要么则是一群处在社会底层人士的一种坑恒心理,也就是说,他们有着某种先天地反抗精英化的心理结构,因此,我们说,之所以网上会有那么多极端人群的存在,也是由于这种网络人格的过度。而这些虚假的、非逻辑的,却又充满戏剧化的故事反过来又加强了这种现象。
而点赞、评论、分享等,与他人互动并且商业化的行为,又加固了网络人格的过度(注意;这里所说的网络人格,并不包括我们喜闻乐见的人设,因为人设这种东西是大众娱乐化的产物,是种你情我愿的东西。我所说的网络人格是种略极端,甚至是病态的产物),这种网络人格的构造有时是很畸形的,而这现象也被梁文道有所察觉,因而,他在某篇文章中,将此现象称为放大的自我,但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展开来说明,这种现象形成并构造的原因。
我们在网络上看到的评论,什么影评、书评以及针对某件社会事件的评论时,总有人会跳出来与大多数人唱反调,或总有些人发表一些很能挑逗人们情绪和神经的言论;什么“我就是觉得xx不好,来咬我呀!”等等,这很可以说明网络人格的存在。不可否认,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有其会商业化的需求,为了引诱人的注意,而立下的标新立异的圈套,但是,还有些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种没有能力与人交涉,或极其渴望得到别人关注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极其无聊而空虚的人在匿名化网络上的变异。如果说,毛主席的革命格言是:“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较枉”的话,那么网络上的通行的格言则是:“语言必须极端,不极端则无关注。”而这,也是加强建构虚拟人格的最主要原因。
网络上的绝对偏差
学习新事物需要耐心和倾听。但是,互联网和社交媒体让我们少了友善,多了敌意和戾气。网络上和生活中一样,人们会把自己归入到小小的“回音室”,只和那些观点一致的人讨论。作家比尔·毕晓普在2008年的著作中把这种现象称为“大归类”,指出美国人现在有一种选群行为,只在同声相求、志同道合的小圈子里生活、工作和社交。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互联网上。——《专家之死》
我曾经在微信上加过一个人,那个人在我分享过的一篇文章的下面这样评论道:“什么文章居然这么长!现在的文章明明可以用几句话就可以了结!”具体的说辞我就忘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我看到他的评论后真的很迷茫,几句话的文章到底能够表达出什么样子的真理来?让我们来思考下这样的一组在网络上非常盛行的说辞,诸如:“中国的一切问题都是国民性的问题”“一个人不能获取单方面的知识,而应该尽量多元化”“所有宣扬正(负)能量的人,都是xx或xx”。第一个说辞我已在另一篇文章中反驳过,这第二个说辞看似很有道理,实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多数人在知识方面是一种单方向塑性的动物,一个人有其长处也有其短处,也有其爱恶偏好所支配,所牵引,或许,每个人确实应该在自己的知识领域内,扩充其他的知识来丰富自己,充实自己的知识范围,但是不应该将这种观念绝对化,否则,我们将难以有其专业性的知识门路,而且这也会有其强制性,如果一个人就喜欢物理学,你却偏偏要他去学习历史学,这就会有强制性的部分在里面。记住,在现代日渐复杂化的世界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会是全知全能的,那样的人只能出现在神话中,而最后的说辞就不用我来反驳,因为,这不仅狭隘,而且有着随便给人定性的性质。
综合上述,我们可以说,几句话不会也不可能道出具有真理性质的说辞,因为它仅仅包含命题与反命题的说辞,也仅仅包含对表象化世界的一般阐述,而且这种阐述句甚至没有阐述句的短句化的能指,是一种人类知识上的匮乏,如果人类的思考只能并仅限于此,那么人类就不可能被称为智慧型动物。
在《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我们的大脑》一书中,曾经这样说过,长期且深入的阅读会使人主管学习与记忆的大脑区域海马体得到有效度发展,对人在智识性上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在网络这个信息可以随时随地获取的情况下,人类的这种思考形式逐渐变成了“浅思考”,长此以往人们会无法辩证,也没有智识性上的开拓。当然,我们不能像作者那样如此悲观地看待这种现象,但这种现象确实不能忽视。
你认为我仅仅是要对这种现象进行批判吗?不,不是,我要指出的是另一种现象,一种由网络的交流模式所衍生的现象,我称之为“绝对偏差”的现象。
我曾经在一篇微信文章中看到过,文章对美国新冠病毒的说辞中,有个令人不解的现象,就是病情已经那么严重了,人们却还是拒绝戴口罩出门,因为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我戴口罩出门,就会被人以为我有病——这种逻辑令我们这些亚洲集体文化氛围的人,感到迷惘,但是如果考虑到他们的个人主义文化就不难理解,简言之,我们可以说在个人主义文化氛围里,在公共领域内,他们倾向于顾及个人感受,而不太会顾及集体或公共利益。我原本想反驳他,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我不喜欢争辩,尤其是在网络上这个由绝对偏差构成的世界。
我曾经在一个影视粉丝群里,说了几句关于作品的批判,然后就被踢出了群。这说明,由于网络的非理性与商讨的贫乏,以及网络中个人偏好的放大,导致其势必会有绝对偏差,而在网络话语权力结构的匮乏中,也导致了其一小撮人与一小撮人的极端偏化和两极分化的对立紧张。也正因如此,我想网上才会有那么多极端主义的蔓延和泛化,我才会对网络上的种种保持一定的距离。
总结;由于网络因其的高度匿名化与高度依赖文字表述等特点,其表达方式亦自然容易使人误解,也容易让人机械化与无理性化,加之,网络普及化后的去精英化以及网络其文字性的特点,导致人们容易陷入虚构之虚构的迷雾中,由此也引发了对网络社交形式的质疑与不解,因此才会让人们感到费解与厌恶,但是,由于网络的出现不过才是近20年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多些宽容,多些耐心,要知道,任何一件事物在初级阶段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既不能因噎废食,也不能不加思索的全部接受,如果要我对那些高度依赖网络的人说一句忠告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一句陈词滥调——“合理安排上网时间。”
《 “论网络的交流形式” 》 有 2 条评论
我浏览过一些论文,觉得你文章中有一些段落和那些观点很像。所以我认为你不应该觉得很难找到相关的(英文)文献
那你就错了,我的英语水平相当差劲,24个字母都得想想怎么发音,所以我根本没看过也没法看英语文献。这篇文章中绝大多数观点和设想都是我观察的总结和结果,如果有雷同的,那就只能说句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