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08
到处都是人。地铁北宫门站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拥挤过,可见颐和园的人流也达到近三年的顶峰了。有天下午,车一停,一堆小孩呐喊着跳上车来,就好像孙大圣麾下攻占了新山头的猴儿们。公交车人也很多,哪怕很晚一直坐到终点站,不再有“专列”的待遇。校园里一样是人多,所以最近很少能见到怕人的山花了。
但也有静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九十点,从学校北边一条近水的路回家,这里是学生和游客都不太过来的地方,夏天树木和花草长得昏天黑地。甚至也没有什么路灯,我仗着路熟,一路走着,不见别的人,只听见蝉声回响,偶尔有风过树叶的声音,更显得林木深远。这大概是夏天里最私密的美好时刻。
图书馆去得越发少了。某天需要两本书,查询后显示在库本109。库本和文库,原来印象里都在三层,所以看到109的标记还有点懵。到图书馆找了半天(吐槽一下,新修之后都图书馆,标识非常不明确),才意识到库本就是一楼总台,但从念书的时候我们就把它叫做“总台”或者“闭架”,所以我更懵了。这里的书,多年来我都是从系统预约后在总借还处取,可这次在借阅系统试了一下,无法预约。只好走进闭架的前台。刚工作那几年,系里前辈有相熟的工作人员,带我来打过招呼,从此就可以押下证件,自己进库里找书。但那个脸熟的大叔退休之后,我也不好意思再跟年轻的工作人员混脸熟了,况且预约系统一直很给力,可以不用说话就拿到书(i人狂喜),所以很久都没来这里了。我走近一看,果然递书号的小条子也早没了,旁边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提醒我现在什么都电子化了。那怎么递书号呢?只好红着脸问坐在那里的小哥。幸亏他脾气很好,告诉我微信扫码就行—-又是微信,我在心里再次仰天长叹,I’d give everything–well not everything but a lot—to live in a world without wechat!但还是扫了码,很顺利地找到书,要了我想要的两卷。因为没有人,很快书就到了,还是那个运送书的电梯,记得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听到还觉得很神奇;如今听到它的声音则是令人踏实的熟悉。电子屏幕在我站起来之前就开始叫名字,整得跟银行似的,这点又很不喜欢。
傍晚吃了饭,买了些肉食,回来的路上人好多,好吵,果然没有见到山花。于是又去找德尔斐,也不见,却意外发现麒麟正抱着另一只长毛黄在石头上睡觉,我晃晃猫粮她就过来了—-先是小跑了几步,大概觉得不够矜持,又歪着头啃了啃猫草,才来吃我的猫粮。难得遇见老猫,又开了个罐头,可是她不稀罕,只好给了长毛黄—-他也不稀罕,倒是爱吃猫粮。难道天热的缘故吗?可喜的是麒麟比春天大片掉毛的时候状态好多了,一层浅浅的绒毛也长出来了。她长得很像从前我在ccy喂的流浪玳瑁猫娘,但是亲人多了。
在某个凌晨读完《周作人书信》。“我的没有工夫作文,无论是预约的序文或者寄稿,一半固然是忙,一半也因为是懒,虽然这实在可以说是精神的疲倦,乃是在变态政治社会下的一种病例,未必全由个人之不振作。”——不知道述职的时候如果念这段儿,会不会被领导私下里打上红色小叉叉。
还有一天夜里,梦见学校某食堂边搞了个小池塘,大家可以在旁边沙地排队玩儿倒立(排队是为了教练保护和指导动作),然后我倒立了一会儿,又光脚在池塘蹚水撵鸭子,一边放飞自我一边想:学校居然弄了这么个可以发疯地方,没想到哦。——醒了,发现是梦,回到正常—-学校还是那个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地方。
《拟情书》译注最后的整理和修改。等做完这票,应该有一阵不会看这类描写爱情的作品了。(这两年真是受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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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把家里边上的大学校区图书馆(称之为馆,实为三个大房间书库)里的4万来本书,一格格地看了一遍,条件之简陋令人瞠目,方法之原始来自特洛伊。从中慢慢手工寻找借书看。君何陋之有?
四万本都看一遍……太高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