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的理论千头万绪,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在全世界实现男女平等”。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女性主义者,追求公义的天性加上后来人文主义的熏陶,使得我对于追求男女平等的女性主义是抱有极大好感的。
我了解女性主义是从波伏娃的《第二性》开始的,后来读了李银河老师的《女性主义》才知道,女性主义也是分多个流派,波伏娃的主张被认为是自由主义女性主义,除此之外还有激进女性主义、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后现代女性主义等。
《第二性》这本大作被称作女性主义的圣经,它指出了女性“他者”的境地。在这部著作中,波伏娃用大量哲学、心理学、人类学、历史、文学及轶事材料证明:女性自由的障碍不是其生理条件,而是政治和法律的限制造成的。波伏娃的主张在女性主义大阵营中属于“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基本观点是:理性、公正、机会均等和选择的自由。
女性运动第一波时(19世纪),女性主义认为:男女在本质上没有不同,由于教育等后天因素才分出了等级。波伏娃就是从理性角度否认差异的。“否认差异”可以看作是为了证明“追求平等”的正当性,但这点受到不少指责:一,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两性平等要求忽略了性别社会角色的差异,忽略了两性的生理差别。波伏娃把强调生育视为女性受奴役的直接原因。她的“独立女性”的形象都是无子女的不结婚的职业女性,而这一女性形象受到高度评价女性特征的人们的批判。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仍旧以男性的规范为标准,要求女人变得和男人一样,忽略了女性品质所特有的价值。
为了弥补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缺点,我认为以下两种流派值得重视,一些观点可以用来作为补充。(尽管我认为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相比,其理论框架较差,缺点更多。限于篇幅,不详述。)
一,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同样强调平等,但其主张不一样,后者认为只要取消歧视限制女性的不平等的法律就万事大吉了,真正的平等地位要靠女性自己来争取。强调的是自主权利,并不主张针对女性的特殊保护。就其效果而言,后者被批评未能在工作和政治领域争得两性平等。而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在生活的一切方面处于不利地位,这绝不是个人能力的原因造成的,而是历史和社会的原因造成的;因此,要改变女性的不利地位也不能仅仅靠个人的努力和所谓“公平竞争”,而是要为女性争取特别的保护性立法,以及各种救助弱势群体的特殊措施,以及征得同男子平等的地位。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的一个主要现实斗争要求就是男女同工同酬。
二,后现代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有两个特点。一,挑战关于解放和理性的宏大叙事,否定所有的宏大理论体系。向启蒙时代开始形成的一整套现代思想提出挑战,其中包括像知识、理性和科学这样的范畴。二,关于话语即权利的理论。浅显的说,这两点主要就是:一、否定理性至上,反对以男性标准为标准,将男女变得同质化。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忽视生理差异,后现代女性主义强调差异的不同意义。二、后现代主义认为权力创造话语,因此后现代女性主义的抱负之一就是要创造一套女性的话语,以此提高女性的价值。它认为社会的整个价值观是倾向男性的,人们只赞美经济活动、宗教、艺术、科技等,却对生育和家庭评价过低。这种价值体系是男性霸权的,而且需要改变的。
我很赞同李银河老师在书中关于处理性别异同问题的原则:“争取两性政治权利上的平等,但是承认并保持其他方面的差异。”总结全文,我的女性主义主张就是:以主张“理性、公正、机会均等和选择的自由”的自由主义女性主义为主体,吸收一部分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和后现代女性主义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