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次没有思考的行动
2023年9月24日,阴历八月初十,天气不错。这段时间一直处在焦虑烦闷的状态,前一天夜里奋力改完一篇译注,搞到半夜一点多,错过了困点儿,很久都睡不着。下午四点多,我强迫自己出门,刷了个共享单车,一边看地图,一边慢慢骑到玉东郊野公园。这个公园我春天的时候来过,人少,有水有树有花有草,我心想,今天一定暴走一阵,加上骑车,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
到公园北门停好车,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路另一边有猫叫。是那种很高很尖的叫声,一听就是小猫,而且很焦虑。没睡好的人脑子不太转,所以我真的没多想,本能地循声过去找。这条路一边是玉东郊野公园的入口,私家车,自行车停了不少,人也来来往往。路另一边也是什么园子,但没有入口,只有一溜儿围墙,下半部分是六七十厘米高砖砌的台子,上面是铁栅栏。我循声走到围墙边上,一眼看到里面有只小猫蹲在土堆上,对着围墙外嗷嗷大叫。它似乎也没什么目标,我喊了一声咪咪,它看我一眼,继续叫。我正想试着伸手去够小猫,忽然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站住惊呼:“哟,有个小猫儿!”小猫似乎吓了一跳,扭头嗖地跑了;那个男人也走了。
真讨厌呀,我心想。喊了几声,探头看了半天,奈何围栏那边草木很深,不见小猫的踪影;沿着围墙走了半天也不见入口。我放弃了,准备离开;可刚迈了两步,喵喵叫声又起。这次我也喵喵着回应,同时循着声音找地方。小猫现在跑到几米之外的地方,紧贴围墙呆着,从外面看不到它,却听得真切。我蹲下来跟它说话,它叫一会儿,停一会儿,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这可怎么办呢?一走了之实在不忍心,想起包里有给流浪的猫粮,就放了点在围墙下部的台子上。小猫并没有上来吃。不甘心,又丢了几粒下去,同时把手伸进去晃一晃。没想到这招管用!马上,我看到台子下冒出一只小毛手,很努力地晃了一下–小猫应该是跳起来,又掉下去了。我又伸手进去晃晃,它也又跳了一次,这次又摔下去了。我心想,加油阿,跳上来我就能抓你去医院了。小猫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第三次起跳,小白爪子抓住砖台子的边缘,然后很费力地爬啊,爬–它真的爬上来了!(带回家几天后,发现小猫上沙发还是一下子跳不上去,需要抓住沙发罩爬上来。沙发比围墙的台子还要矮一些,想想它当时饿着肚子爬上那个台子,真是很努力了!)
我只打量了小猫几秒钟的功夫–是一只白色为主有点黑色的小猫,身上沾了好多土显得灰扑扑,眼睛周围也糊了很多眼屎(但居然是鸳鸯眼)–几乎没犹豫,按住小猫,然后抓住她塞到随身的布包里(很庆幸那天背了这个布包,而不是手机钥匙塞口袋里就出门)。然后掏出手机搜最近的宠物医院,打车。等车过来的时候小猫继续大叫,我让她把头露出来,她安静了一小会儿,继续叫。于是,等待的几分钟显得特别漫长,因为i人如我是最怕引起别人注意的,可是背着一只露出猫猫头的、自带音效的布包站在路边,简直是个显眼包。幸好,来来往往的人没有盯着看个不停,出租也很快就来了。小猫在车上也不停地叫,伸头出来已不能满足,还要从包包里出来,我觉得它力气还不小,心里稍感宽慰,这样至少说明它体力还可以。
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大概五点多一点,一个客人也没有,医生护士和前台都在聊天。我走进去,小猫马上成为大家的注意焦点。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是女孩,大概一个半月大;体重只有600多克,也就是一斤多一点。大夫又问我有没有养猫经验,猫瘟和杯状病毒这些名词是否知道。我点头说都知道,检查都要做,再加一个体外驱虫。等医生准备的时候,小猫继续大叫并四处探索,我跟护士要求买点小猫可以吃的东西,因为显然她太饿了!护士不一会儿拿来根猫条,小家伙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但尝了第一口后就嗷呜嗷呜地吃个不停,甚至大夫来采集bb捅她的小皮燕子,也只是松口抗议了几声。又从她的小胳膊里抽了血。
我们等了一会儿,血检的结果先出来,一切正常,血红蛋白有点低,不过大夫说不需要吃药,应该就是饿的,以后正常吃饭就好。其他检查要一个半小时后出来,我们可以先回家。大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最好先隔离一夜,给她一个临时的窝,恐怕有跳蚤和跳蚤卵落在上面,之后直接丢掉就好。等出租车的时候,小猫继续大叫,我又开了一个猫条,她站在我膝盖上嗷呜嗷呜吃掉了,大夫和护士都说,这么饿,这是几天没吃饭了?上了出租车继续叫,于是喂了第三根猫条。这个司机非常爱说话,说自己猫狗都养过,“还是养猫省心!”(但是他说自己现在改养鱼了-_-)
下了车走进小区,小猫还是要求伸头出来,四处望着,胆子很大的样子,或者就是baby最无畏最单纯的好奇心吧。我挎着布包,布包里探出一颗小小的毛脑袋,这个时候很怕遇到熟人和同事,但又很骄傲,觉得我居然这么有行动力,出门才两个小时,居然救了一个饥饿的小孩,给她做了检查,还把她带回家来。如果在平时,这样的事情我会犹豫很久,会找朋友商量,会纠结。但这一天,真的很奇怪,我没有纠结,没有犹豫,也没有问朋友家人建议。大概因为没睡好,我只想先行动,以后怎么办,以后再想。
2 第一天
家里有一个muji的纸盒子,铺上一块旧毛巾,给小猫当窝。有从前寄养小美剩下的猫砂,装在一个旧塑料盆里,当猫砂盆。又拿了一只小碟子,一个小杯子,当水盆和饭碗。这些东西统统放在浴室玻璃房里。给小猫又吃了一个猫条,让她看了看猫砂盆,然后把她放在盒子里。她很害怕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坐着,过几分钟就叫几声。但她后来还是出来拉了屎(很臭,而且她不会埋),喝了水,吃了饭(京东买的皇家幼猫奶糕,很快就到了)。医生八点半发来消息,说小猫一切正常,猫瘟和杯状病毒都是阴性,真是大好消息。
这一晚很怕她会嚎叫一夜,于是戴了耳塞。大概太累了,这一夜睡得很沉;早晨摘了耳塞就听见叫声,赶紧去看小猫。加了猫粮,她马上去吃东西,也许是饿了才叫?
这一天本来计划就把她隔离在玻璃房,可她很不满意,总是对我哇哇大叫。我也不忍心了–毕竟这个玻璃吧,又能看到外面的人,又出不去,真是让小猫生气。所以我就把小猫放出来了,让她在浴室活动。小猫几乎马上躲进洗手台下面,我去上厕所,她好奇地出来看看我,听到我bb就哇哇大叫。我去洗手,她又躲在洗手台下面。我擦了地,发现洗手台下面不见了小猫。是跑出去了吗?客厅找了找也没有。我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回到浴室打开下层抽屉,果然小家伙正把自己挂在抽屉靠墙的一面,抽屉一拉开,她也跟着滑出来,跟我大眼瞪小眼。我关上抽屉,看她还不下来,又拉开上层抽屉,她果然又把自己挂在上层抽屉后面了!半分钟内又一次跟四目相对,在我看来十分喜剧,在小猫的角度就是“惊呆”!这之后她就没再爬抽屉了。
这一天小猫获得了更大领地,也不怎么叫了,没事就在浴室柜下面的沙袋趴着。我找出一件旧衣服,拆下上面的亚麻布绳,系在毛巾杆上,让绳子垂到地上。小猫很是喜欢,有几次我走进浴室,正好看到她在那里跟绳子搏斗。我很开心,她开始游戏,一方面是身体不错,一方面是并不焦虑了。用婴儿纸巾给她擦毛,她似乎也很喜欢,擦脸擦眼屎都闭上眼乖乖等着;擦屁屁还不太喜欢,但也忍着让我弄。
3 第二天
不到一天的时间,小猫就肯跟我亲近了。我去放吃的,她欢快地跑过来。我用绳子逗她,她也忍不住跑出来玩儿。摸摸她,居然顺势躺倒在地,用她的小脑袋蹭我的手,令人心里一软。小猫真的很会啊!
周二早上有课,起床后效率很高地收拾了自己,还跟小猫玩儿了一会儿,甚至录了一段视频。临走收拾好了食物和水。小猫之前几次打翻水盆,后来我发现她不是调皮,而是真的不会喝水;但她又很喜欢喝水,有时候水少了,她着急出爪,就把水盆打翻。所以今天给她多留了一些水(我烧了开水给她,生怕她闹肚子)。
早上九点四十出门,晚上八点多到家,小猫差不多自己待了十个多钟头。检查一番,发现小猫似乎情绪稳定,水盆没打翻,粮都吃完了!赶紧给了一根猫条,小猫高兴得很。趁她吃饭,我打扫了客厅和卧室,然后把小猫放出来让她探索,又把浴室打扫一番,把muji的纸盒子和毛巾都丢了。小猫兴奋地探索了房子,厨房卧室她暂且不感兴趣,客厅已经很大,她研究了一番,觉得单人沙发下面最有安全感。后来我坐在沙发上,她也要来,抱她上来,她很开心滴坐在我膝盖上。我玩儿手机,跟朋友抱怨小猫太小,还不会洗脸和舔毛。这么说了几句,她在我身边躺着,忽然之间开始舔毛了!虽然还是舔得乱七八糟,东一下西一下,而且只舔了肚皮,屁股和脸都没有洗–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后来她居然在我腿上睡着了,心真大啊。
4 第三天
周三是非常甜蜜的,一人一毛厮混了一天。早上出来就呼唤小猫,小猫从藏身之处跑出来跟我打招呼。卧室门开着,随便小猫探索;等我开始工作,她就一定要跟我在同一个房间,在我脚下轻轻喊我,被我抱上来,就在我膝上玩耍睡觉。我们的关系在一天之中迅速升温,到了晚上,她已经会熟练地抓着我的裤子爬上我的腿,然后爬上桌子,咬鼠标线,踩键盘。另一个上桌子的路线是先爬上旁边的沙发,再迂回跳上桌子,跑过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总之就是,不让学习!中间她拉屎一次,好像埋屎时踩到了,弄得客厅里也有印痕,我追着擦了她,又清理了地面和猫砂盆。她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羞答答地哼唧了一会儿才好。
晚上洗澡,小猫变得不一样了:她一边看一边着急地叫,还站起来拍打玻璃。一个朋友听我讲完,说“小猫爱您!脸都不会洗就要劈山救母了!”不知道这种理解对不对,但有了小猫,我们就很愿意变成往好处想的、一厢情愿的两脚兽。
5 取名
小猫是在玉东郊野公园北门捡的。我开玩笑地说,就取名叫玉东北吧。朋友听了哈哈大笑,说这名字太彪悍了,听上去像个会撒野的女匪首。可是,女匪首也很好啊,女生宁可彪悍一点!熟了之后,小玉常常趴在我腿上睡觉,她脑后有一溜儿黑色,从正后方的角度看,正好是个细长草字的“玉”。小塔说她“天生小玉”,于是真的就叫玉东北了,简称小玉。又有一天,我躺着看手机,小玉端坐在桌子上,歪着头研究我。我觉得她样子坏坏的,拍了张图发给一个养猫的朋友。她哈哈大笑:这么忧郁,像梁朝伟!我说她才不忧郁呢,但就是会凹这个造型。朋友又笑,说那不是更像梁朝伟了?建议改名小梁!
玩笑归玩笑,在家里还是随口乱叫,小咪,小喵,小坏蛋,小乖乖,漂亮小喵。其实也不需要我唤她–只要我在家并醒着,小猫基本都在我视线之内,只要我静止,就要过来爬我的腿。有时候我两手要做事,不能抱着她,就干脆把她甩到肩膀上,她就趴在我肩上,伸头看我在做什么;甚至把她放在衣服的帽兜里,她也可以淡定地坐一会儿。
小玉的淡定不是没有缘由的。捡到她不到一周就是中秋国庆,早就跟家人说好回去的,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也带小玉回家过节,而不是把她自己留在北京。费了好一番功夫,退掉定好的火车票,联系了亲戚和朋友,找到去程和回程都可以蹭车的好人。说实话,这段时间我紧张极了,生怕小猫不适应,生怕路上有个闪失她丢了,病了,生怕回家后家里人嫌弃她。结果这些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跟我回到父母家住了几天,又跟着我和妈妈到姥姥家住了几天。长辈们对小玉出乎意料地宠溺,给她找玩具玩儿(舅舅送来的新鲜山楂也给她当球踢了),早餐的时候把煮鸡蛋分给她吃。姥爷姥姥从来不养宠物,本来最担心姥爷讨厌她,因为有次表弟带小狗来小住,姥爷总是抱怨他:“养这个干啥!”结果小猫到了姥姥家,熟悉完环境,居然先去抱姥爷的大腿玩。姥爷乐呵呵地喊她“花花”,一会儿不见就问,“小猫儿呢?”呆了几天,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居然舍不得让她走了,跟姥姥要求“要不别走了,咱们养”。姥姥到底更理智一些:“我们都需要子女照顾,再养个猫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再说**(我二姨)又不喜欢。”说了两次,姥爷才不言语了。
过完节,我先回北京,小猫随后跟我同学一家三口的车回来。接下来我又出门,把小玉放在另一位朋友家五天。后来觉得天气转凉,我家里没有阳光,又把她带去办公室好几天,让她晒晒太阳。这样一来,虽然小玉才两个半月大,却也坐过好几种交通工具,去过不少地方,算是一只见多识广的小猫咪了!
6
跟小玉每天真是耳鬓厮磨,黏黏糊糊。从前我帮猫协寄养的末末和小美都没有这么黏人,大概因为是男孩子,而且比小玉大。我短暂收留过的几只流浪也都是成年猫,挺独立。小玉不一样,每天我一起床就要跟着我,我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不肯让我在她的视线之外。我上厕所她也要进来,我洗澡她也要看,如果我及时把她关在浴室外面,她就会叫几声,然后固执地守在门口等着。我在厨房做饭,没法抱着她,她就蹲在我腿边,仰起头看着我,有时候还会轻声细语地喵喵。冷落她,她还会赌气。有一天晚上,我要赶第二天会议的ppt,小玉在旁边怎么折腾我都不理她。过了好久,我才意识到猫不见了,起来四下张望,才看到她委屈巴巴地缩在沙发角落里。我说,哟,怎么了,生气了?小玉不说话,就看看我。我又回去码字,心想,过一会儿再去安慰她。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她好像想通了,一声不吭地跑过来,爬到我腿上,舔舔毛睡了。
虽然说起来甜蜜,最开始也很烦恼。小玉什么都好奇,我敲字,她来扑我的手,我做ppt,她咬鼠标。我浏览网页,她站起来兴奋地扑屏幕。写好的文档有时候被她敲出一通乱码,或者删除了什么;又不知怎么关闭了几个窗口,打开了别的窗口。吃饭更是难,她什么都要闻闻,如果有她感兴趣的味道就吵着要吃,一直爬到我肩膀上。那几天我真是手忙脚乱,眼花缭乱,看她闯祸刚要兴师问罪,转头一看,她又摆出委屈巴巴的小脸,怎么忍心呢。
但她真的进步好快。刚来的时候,她不会洗脸、不会舔pp,每天我追着她用湿巾擦脸、擦毛、擦屁股,可是她眼眶周围总是一圈干掉的眼屎,怎么也擦不掉。一点一点的,她学会了打理自己,眼睛周围干干净净,皮毛摸上去也润滑了许多。她好像也知道我对着电脑的时候不能陪她玩,扑打键盘和屏幕也少多了。刚来的时候她不会埋bb,现在每次bb都埋得很好,而且没什么味道。
以下是日记里一些零星的记录:
今天托LL一家把喵带回北京。可能因为她家也养猫,第一次见面就毫不害怕,喵喵叫要求出航空箱。出来先跟小孩躺了一会儿,后来干脆跑到司机腿上睡觉。我这样社恐的人怎么竟然捡到这样社牛的喵。
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小猫一开始还是在我腿那里,我正要迷糊睡着时,她忽然跑到我脸旁边,我闭着眼睛,只能感到她的小胡子扎得人痒痒。她闻了闻我,在我肩膀上脖子边趴下,并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呼噜!不知道呼噜这种技能是不是也要学习,总之今天她呼噜了!
点了香薰,小猫好奇地上来探头探脑,一下没拦住,伸头去闻火苗。右边胡子眉毛燎了好几根,像烫头一样卷曲了,还挺好看!
小猫现在对一切气味都好奇,都要闻。刷牙的时候她围着我,给她闻了牙刷牙膏后很嫌弃地后退几步,眯起眼睛,试了两次她就记住了,看到牙刷就躲。今天买了香蕉,剥开给她闻,她小胡子抖动着,皱起鼻子,眯着眼睛,好像觉得是非常奇怪不能理解的味道,看我吃起香蕉的时候满脸“不可思议”。烦恼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要在我做饭吃饭的时候不断捣乱……
小猫正在舔毛的时候,我凑过去亲她,她很礼貌地舔了舔我的鼻尖。
小猫抢走我的蓝色水芯笔,奋力搏斗一番。结果是腮帮上染了一抹蓝,胳膊上一抹蓝,成了纹身儿童。想起那句“左青龙,右白虎,肩膀纹了个米老鼠”,把她嘲笑一番。
(1102补充:笑死,小猫刚才冲上键盘,敲出以下密码:nnnnnnnnnnnnnnnnnn vv87rrrrrrrrrrrrrrrrrrrrrr8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切换到我写日记的软件,等我看到的时候,昨天嘲笑她跟水笔搏斗那条日记下面,已经敲出一行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小猫喜欢的玩具,会叼在口里跑到她喜欢的地方去玩儿并且藏起来。有时候她叼着玩具,晃着膀子地穿过房间,我伸头看她,她又得意洋洋又鬼鬼祟祟地看看我,表情十分流氓:我真心惊叹一个两月龄的小姑娘猫怎么做出那种流氓的表情。
但有时候,我追着小喵,说“亲一个吧!”“亲亲小猫!”小猫皱着眉头,像看色狼一样盯着我,如果靠的太近,就伸出她埋过屎的圆手推开我的脸。她要是会用人类的语言表达,大概也会说:人类怎么这么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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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猫,我们就很愿意变成往好处想的、一厢情愿的两脚兽。” 确实是这样的。几周前我也“捡”了只英短金渐层(打了一圈电话给养猫的朋友们才得知),他进门就爬高上低撒娇打滚,吃饱了玩到半夜被接走了,其实就是隔壁邻居偷偷养的。学校公寓把给与主人爱和信任的小动物称为“emotional support animal”,要跟咨询师开条才能养。读完《捡猫记》,我也知道应该怎么救一只小猫了。
爱你!小猫真的值得学习,不纠结地尽情享受生活!